摘要：金砖会议不仅是我国与发展中国家建立良好合作关系的纽带，也对我国大力实施的“一带一路倡议”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通过大数据技术辅助网络挖掘与内容分析研究方法研究金砖会议的传播状况，发现报道力度、报道次数、报道框架以及报道会议的具体形式（开幕式、闭幕式、分论坛）都会对新闻态度产生一定影响，未来大型国际会议仍然需要增加新兴平台的传播力度，以及利用第三方主体（比如企业、智库等）和文化牌来“讲好中国故事”。

关键词：讲好中国故事 金砖会议 国际传播

一、研究背景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一直高度重视国际传播能力的建设，这是一种国家软实力的体现，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都强调要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要学会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利用一些影响力传播力比较大的国际化会议来隐性的传播中国故事，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些关于讲好中国故事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中国故事的文化内涵研究即“讲什么”、中国故事的传播主体研究即“谁来讲”、中国故事的传播渠道与受众研究即“给谁讲”和中国故事的传播策略研究即“如何讲”四个方面。

2017年9月3-5日，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晤在中国福建厦门举办，这是金砖会议第二次在我国召开，对于展现我国在全球治理经济中的突出表现，树立大国良好形象具有重要意义。通过全面分析新“旧”媒体对厦门金砖会议的报道，以此探索在国际化会议中如何更好的讲好中国故事。

二、研究流程及研究方法

（一）研究流程

本研究采用大数据技术辅助网络挖掘与内容分析的研究方法，结合机器学习及内容挖掘获取整体大数据样本，以获悉话题整体趋势结果。进一步针对具体议题及意向态度的分析判断，使用随机抽取样本的方式，通过机器自动分析、网络挖掘结合人工在线内容分析方法，得到准确并具有价值的深度分析结果。

在全球的新闻媒体中，采集到与金砖四国会议相关的推特报道中共629个有效样本，传统媒体报道中共134个有效样本。

（二）类目建构

内容分析法的类目构建是从“说了什么”和“怎么说”两个方向来进行设置 (Berelson，1952)。其中“说了什么”的类目主要指传播主体、传播内容，而“怎么说”的类目包括态度和评价。本研究的类目设置基于以上的构建思路，观察全球新旧新闻媒介中关于金砖会议的报导，并侧重于挖掘金砖会议所涉及到的重点合作领域，将其提及到的新能源科技、网络安全、网络监管以及信息通讯合作中所涉及到的服务模式、监管难点与改善或调整措施设置为类目。具体类目设置见附录。

三、研究发现

这一部分以查重清洗后的样本为分析对象，以人工在线内容分析法针对金砖会议所所涉及到的主要合作探讨领域、议题框架来源、报道力度态度、改善和调整措施、建议、意向态度，以及各议题之间的交叉关系进行分析，以期从具体的议题及议题之间的关系回答本研究的研究问题，试图呈现全球媒体对金砖会议的报道和看法，挖掘舆情热点，及相应的改善措施，为后面会议以及全国相应级别的会议召开提供参考。

（一）谁来讲

在629个推特上有效报道样本中，消息来源主要集中在“国外社交媒体平台（facebook、youtube等）”和“国外网站”，分别占比87.6%和11.8%。而来源于“国内政府新闻网站（如浙江在线）”和“国外报纸”的推特报道较少，仅分别占比0.5%和0.2%。

在134个传统媒体上有效报道样本中，消息来源主要集中在“国外网站”和“国内政府新闻网站（如浙江在线）”，分别占比75.4%和22.4%。而来源于“国内社交媒体平台（微信，微博等）”和“国内商业新闻网（如腾讯大浙网、凤凰网、新浪搜狐）”的传统媒体报道较少，仅分别占比1.5%和0.7%。

（二）给谁讲

1、涉及的主体

在629个推特上有效报道样本中，报道涉及的国家主要集中在“印度”、“俄罗斯”和“巴基斯坦”，分别占比47.2%、14.7%和2.6%。而涉及到“英”、“法”和“日”的仅各占比0.3%、0.3%和0.1%。

在134个传统媒体上有效报道样本中，报道涉及的国家主要集中在“印度”、“美国”和“俄罗斯”，分别占比34.3%、15.2%和14%。而涉及到“德”和“日”的仅各占比1.7%和0.6%。

2、涉及的新闻级别

在629个推特上有效报道样本中，新闻级别主要集中在“记者评论”和“国家元首发言”，分别占比71.2%和14.8%。而来源于“相关行业从业人员发言”和“政府部门官员发言”的推特报道较少，仅分别占比11.9%和2.1%。

在134个传统媒体上有效报道样本中，新闻级别主要集中在“记者评论”和“政府部门官员发言”，分别占比44.8%和26.9%。而来源于“相关行业从业人员发言”和“国家元首”的推特报道较少，仅分别占比16.4%和11.9%。

3、两大舆论场（平台）对金砖会议态度的关系分析

在629个推特上有效报道样本中，态度主要集中在“中立”和“支持”这三项，分别占比46.9%和45.3%。而持“不支持”的推特报道较少，仅占比7.8%。

在134个传统媒体上有效报道样本中，态度主要集中在“支持”占比45.5%。而持“不支持”和“中立”的推特报道较少，仅分别占比30.6%和23.9%。

4、对合作国家的态度

在报道涉及国家与报道态度的相关性分析中，零假设H0为两总体均值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也就是对于金砖会议的报道态度不受报道涉及国家的影响。

根据同质性检验可知，F值检验中，推特样本和传统媒体样本的显著性sig值均小于显著性水平0.05，表示两个组别群体变异数不相等，故认为总体方差不相等。原假设不成立，即不同分组之间异质，存在显著差异。

所以，推特和传统媒体的报道样本中，新闻报道涉及国家均对新闻态度语气有显著影响。在推特上的报道样本中，皮尔逊相关性为0.277，说明新闻报道涉及国家对新闻态度语气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而在传统媒体上的报道样本中，皮尔逊相关性为-.230，说明新闻报道涉及国家对新闻态度语气会反向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

（三）讲了什么

1、全网高频词分析

从推特上的高频词可以看出，金砖五国的领导人如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俄罗斯总统普京、印度总理莫迪、南非总统祖马、巴西总统特梅尔频率较高，显现了金砖会议各国的实力相当，备受瞩目。此外，“贸易”“经济”“合作”“商业”“太阳能”“能源”“创新”“金砖加”等词语频率较高，反映了金砖各国注重务实的经济合作，为全球经济做出应有的贡献。其中，还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和平”在推特上的呼声特别高，“巴基斯坦”“恐怖主义”“朝鲜半岛”“金正恩”“核试验”“地缘政治”“阴影”“安全”“洞朗”等高频词，反映了西方媒体和民众对于巴基斯坦反恐议题、中印边境冲突以及朝鲜进行第六次核试验的的关注，表明各国期待中国在维护国际和平稳定方面的扮演的角色和突出表现。

从高频词汇可以看出，媒体十分关注中国与俄罗斯、印度之间的双边关系，尤其聚焦金砖会议召开之前不久发生的中印洞朗地区的冲突，反映了大家对地区热点问题和地缘政治的关注。与此同时，“开放”“合作”“发展”“交流”“交易”“银行”“经济“”信用”等高频词，反映了五国领导人已达成重要共识，共同加强经济务实合作、完善全球经济治理。此外，“埃及”“非洲”等高频词表明金砖会议不是五国之间的合作，而是与广大的发展中国家也有广泛的合作空间，通过打造“金砖+”模式，深化南南合作，使金砖国家逐步成为促进世界经济增长、推动全球秩序变革、维护国际和平稳定的关键力量。

2、区域及合作领域的关系分析

在629个推特上有效报道样本中，关注重点或领域主要集中在“其他（开放项）”，“商贸合作、转口贸易”和“资金融通、监管合作”这三项，分别占比27.3%，12.5%和11.4%。其中“其他（开放项）”主要包含以下六个方面：“恐怖主义”，“朝核问题”，“中印洞朗地区对峙”，“和平与发展”，“创新科技”和“贫穷与性别平等”。而对“传统医药领域合作”，“互联网技术”和“信息通信合作”这三个领域的关注较少。

（图9 推特中关注重点或领域（可多选））

在134个传统媒体上有效报道样本中，关注重点或领域主要集中在“其他[开放项]”、“商贸合作、转口贸易”和“编码员自填”，分别占比30.5%、20.1%和13.2%。其中“其他（开放项）”主要包含以下六个方面：“恐怖主义”，“军事维和”，“制造业”和“宗教”。而涉及到“教育合作”、“物流会展”和“传统医药领域合作”的仅均占比 0.6%。

3、热点议题的态度

在新闻关注的重点或领域与报道态度的相关性分析中，零假设H0为两总体均值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也就是对于金砖会议的报道态度不受新闻报道位置的影响。

根据同质性检验可知，F值检验中，推特样本和传统媒体样本的显著性sig值均为0.000，小于显著性水平0.05，表示两个组别群体变异数不相等，故认为总体方差不相等。原假设不成立，即不同分组之间异质，存在显著差异。

所以，推特和传统媒体的报道样本中，新闻关注的重点或领域均对新闻态度语气有显著影响。在推特上的报道样本中，皮尔逊相关性为0.436，说明新闻报道位置对新闻态度语气会产生较大的影响。表示当关注的重点或领域为文化交流合作，传统医药领域和资金融通、监管合作时，更有可能持正面以及中立态度。而在传统媒体上的报道样本中，皮尔逊相关性为0.600，说明新闻报道位置对新闻态度语气会产生较大程度的影响。表示当关注的重点或领域为文化交流合作，传统医药领域和资金融通、监管合作时，更有可能持正面以及中立态度。

（四）如何讲

1、影响两大发布渠道态度的要素分析

1）推特和传统媒体的报道样本中，新闻报道框架均对新闻态度语气有显著影响。在推特上的报道样本中，皮尔逊相关性为0.206，说明新闻报道框架对新闻态度语气会产生一定的影响。表示当关注的重点或领域为政治框架和经济框架时，更有可能持正面以及中立态度。而在传统媒体上的报道样本中，皮尔逊相关性为-0.227，说明新闻报道框架对新闻态度语气会反向产生一定的影响。表示当关注的重点或领域为人文框架和其他框架时，更有可能持正面以及中立态度。

2）推特和传统媒体的报道样本中，新闻报道次数均对新闻态度语气有显著影响。在推特上的报道样本中，皮尔逊相关性为-0.384，说明新闻报道次数对新闻态度语气会反向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表示当报道次数越多时，越有可能持负面态度。而在传统媒体上的报道样本中，皮尔逊相关性为-0.428，说明新闻报道次数对新闻态度语气会反向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表示当报道次数越多时，更有可能持负面态度。

3）仅在推特的报道样本中，新闻报道力度对新闻态度语气有显著影响。在推特上的报道样本中，皮尔逊相关性为-0.381，说明新闻报道力度对新闻态度语气会反向产生一定的影响。表示当报道力度越大（为10条以上）时，越有可能持负面态度。而在传统媒体上的报道样本中，新闻报道力度与新闻态度语气无关。

4）仅在推特的报道样本中，峰会形式均对新闻态度语气有显著影响。在推特上的报道样本中，皮尔逊相关性为0.111，说明会议形式对新闻态度语气会产生一定的影响。表示当峰会形式为开幕式，分论坛和闭幕式等时，越有可能持正面以及中立态度。而在传统媒体上的报道样本中，会议形式与新闻态度语气无关。

四、更好地借助金砖等国际会议“讲好中国故事”的建议

（一）我国主流媒体应主动出击新媒体平台，抢占舆论先机

从消息来源可以看出，推特上报道消息来源主要来自于国外社交媒体以及国外网站，来自国内的政府新闻网站（如浙江在线）特别少，而传统媒体的消息源主要来自国外网站和国内政府新闻网站，说明我国传统媒体和政府新闻网站的权威性受到严肃媒体的认可，但是在新媒体平台被引用低，发声频率较小，使得力图在政治、经济、人文四个方面都取得突破的金砖会议，被 “巴基斯坦”“恐怖主义”“朝鲜半岛”“金正恩”“核试验”“地缘政治”“阴影”“安全”“洞朗”等高频词带偏，稀释了金砖各国注重务实经济合作，为全球经济做出的贡献的本质。主流媒体应该力图将议程主动往经贸合作、人文交流等方向引导，尽可能消除负面影响。

（二）借助多元主体“讲好中国故事”，淡化官方媒体带来的刻板印象

无论是推特还是传统媒体都大量涉及俄罗斯以及印度两个国家，此外报道主体人物中，推特大量涉及“记者评论”和“国家元首发言”，传统媒体大量涉及“记者评论”和“政府部门官员发言”，主体多为媒体以及官方人员，事实上金砖会议邀请了诸多企业家参会，与会的大部分企业都是世界知名企业和金砖国家的支柱企业，涉及众多领域，既有能源、金融、食品、制造业、交通运输、基础设施等传统产业企业，也有互联网、大数据、电子商务、新能源、生物工程、共享经济等新兴产业的代表。外方企业中，有24家世界500强企业，包括巴西淡水河谷公司、俄罗斯外贸银行、印度塔塔钢铁公司和南非发展银行等知名企业。企业是商贸合作的主体，我国媒体可以大量挖掘他们与中国合作的故事，从第三方的角度来讲好中国故事效果将会更好。2015年习近平访美期间，正是利用中兴、华为企业在海外的出色表演以及脸谱的CEO扎克伯格的关注，在推特上形成传播合力，最大化的宣传了习近平和中国的正面形象，金砖会议也可以从此处入手。

（三）大胆借助城市名片和传统文化资源，塑造中国正面形象